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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生香活色 趣尽天然——吴冠南艺术的笔墨化》
文：贾德江
吴冠南面对艺术的思维方式和切入视角是独特的，他更多地把自己生命的体悟，融入对绘画的文本之中。与那些所谓深得传统理法的作品相比，他的“无法之法”为他带来了生机勃勃和生意盎然，甚至朴拙鲜活的形式意味。与之相比的是那些深得传统理法的作品有着难以避免的理法取舍和缺少生命活力的弊端，因而艺术的有机整体往往显得欠缺，尤其是缺乏直觉与灵感的生动与放松。吴冠南的作品恰恰因此有了自己的优势，除却了理法的约束，用笔、运墨、设色始终依附于整体的艺术结构。从属于情怀，受约于性情，从而获得了精神的自由与艺术的自由。
中国绘画的传统一向是：在法度规范中抒情，在规范中见方圆，在格律中求自然，在限制中求舒放，用以寻求“中和之美”，折射的是古典式的生命意蕴。北宋之前，尚写实，重格法，强调细致入微的观察；南宋以后，才有越来越多的主观成分融入，但花鸟画仍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知天、知地、知人、知物”的审物精神。元、明、清三代文人画家，不仅加强了花鸟的象征意义和抒情养性的功能，同时也发展、丰富了其表现形式。近代虚谷、赵之谦、吴昌硕以及现代齐白石、潘天寿等都是随着花鸟画中新的时代内涵的注入，而改变和创立着新的笔墨形式。他们的艺术已经成为传统文人花鸟画向当代花鸟画过渡的形态，他们各自完成了历史赋予他们的使命。然而，对于当代花鸟画家来说，中国现代绘画形态的建构，也就自然地成为他们的基本任务和奋斗目标。
吴冠南作品
作为新一代的画家，吴冠南深知自己的使命与责任，他以现代人的自觉意识，意识到传统艺术的苍白乏力既不能适应当代感性生动的审美意向，传达丰富、复杂的心理层次、感受，又囿于它特定的法度、格律、规矩中而缺少向前发展的可能性。究其原因，在于生命形式的更替，艺术的样式、风格不能不变，生命形态的变化，决定了艺术形式、风格的转换
吴冠南走出了昏昏欲睡的传统局限，攀越过巨匠大师们构筑的一座又一座高峰，自觉地参与了这个巨变。他的作品已从对花鸟美丽形态的再现或以花鸟喻人、缘物寄情的阶断演变为对生命力的歌颂。“作画三十载，始知花性情”，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悟。通过花鸟景物去表现大自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这当是吴冠南的作品中重要的创作主题而不是笔墨的精巧与微妙，是画家心灵的感受和生命体验在笔墨之间的显现。他率意地挥写着山石、花鸟，娴熟地运用泼墨写意与浓淡勾勒、虚与实、藏与露、色与墨的呼应对比，甚至打破惯例以跳跃性结构、多层次线条与空间处理，汇成一股强大的感悟浪漫生命潜能的奔腾潮流，显露出一种天然本色。
质言之，吴冠南以自己感性生命入画，因而最少逻辑规范与约束及理法限定，他的形式、笔墨与最终完成的作品也因此最自由、最开放，也最富于生命的豪气。这里，让我们产生极大兴趣的是，画面中源于传统的澄怀畅游的古典美感气息被作了析解，与意识流动、时空交错的现代融为一体，增强了作品的文化含量，留给人们以不尽的回味与思索。
吴冠南作品
清代画家金冬心在一段画跋中写道：“先民有言，同能不如独诣。”他强调一个艺术家不应与他人雷同，而应该创新，踏出自己独特的路来。这种艺术主张在处于变革时期的今天来看更显其意义。吴冠南有意识地探寻并创立自己花鸟画艺术的笔墨样式的自觉，这无疑是可贵的有胆识的探索。他是在创建自己的艺术语言特色，在创造自己的艺术，同时也参加与了一个时代对中国花鸟画现代形式建构。
吴冠南1950年生，江苏宜兴人。1962年步入画道，初学芥子园画谱，后学吴昌硕，旁涉黄宾虹、齐白石。精于写意花鸟画。数十年来在各种媒体发表大量作品及论文和多次参加大型学术提名展、双年展。如今致力于本土传统文化艺术的拓展与创新。现为江苏省国画院艺委会委员、陕西国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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