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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 | 注视黑暗的眼神—伦勃朗

图文 小墨 2018-04-26 00:00:00

写实风格在任何时代都拥有广大的群众基础,而伦勃朗这位荷兰巴洛克写实大师,光与影的极至表现,一百多年来一直是写实主义绘画里最崇高的标准,屹立不摇!  

据伦勃朗回忆童年和父亲在磨坊工作时,从高耸风车上小窗子洒进的阳光,在风车叶片转动下,身旁老鼠笼,一明一灭在光影下发出不可思议的美丽颜色变化,展开了他毕生对光影戏剧性的追逐。

对伦勃朗来说绘画才是他终身的伴侣,即使妻子临终前,若不是医师的警告,他恐怕还埋首于创作。

这个医生同时也是他的好友曾说:「这种男人一辈子都不该结婚,因为他无论跟谁发誓将以余生疼爱这个女人,他一定是在说谎,因为,他早已把誓言给了绘画。」  

伦勃朗·哈尔曼松·范·莱因(1606年7月15日-1669年10月4日)是欧洲巴洛克艺术的代表画家之一,也是17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绘画的主要人物,被称为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在2004年票选最伟大的荷兰人当中,他排名第九。 

伦勃朗于1606年7月15日生在荷兰的莱顿。他是家中第八个孩子,父亲是磨坊主,母亲是面包师的女儿,他们共育有十个孩子。

宽裕的家庭条件让他在家乡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10岁到14岁期间,他进入了管制严格的拉丁文学校就读,接受了最初的美术教育,并于14岁进莱顿大学并主修哲学,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在哲学方向发展的道路。

1621年伦勃朗决定全身心投入于绘画事业中。1624年他获得了在荷兰当时最著名的画家彼得·拉斯特曼于阿姆斯特丹的画室中当学徒的机会并在拉斯曼手下工作了六个月。

这时他已经基本掌握油画、素描和蚀刻画的技巧并发展了自己的风格,与同门好友列文斯一起在自己的家乡莱顿开画室招徒作画,期间画了许多自画像;同年,荷兰最具影响力的高级外交官「康士坦丁.胡根思」走访他们的画室,极其赏识他们,成为他人生的转戾点,为伦勃朗争取到画室的委托工作。   

《月亮与狩猎女神》  

造船专家和他的妻子  

伯沙撒的盛宴

这段时期的伦勃朗充满自信,看他的自画像,是如此的自得意满,因为他娶了有钱、美丽的妻子,而他自己,也拥有崇高的社会威望。

伦勃朗的油画、版画为他带来大量的财富,及崇高的社会地位。他尤其擅长利用黑与白、光与影的种种变化关系,对文艺复兴艺术与巴洛克艺术都十分娴熟,并且一直清楚的意识到,必须使自己的作品维持在巅峰境界。

 1652年在维也纳的自画像  

1669年绘制,也是伦勃朗过世的那一年

17世纪的荷兰,是一个绘画风潮泛滥的时代,但当时的绘画主要是为市井各种阶层做肖像画,所以雇主对画家作品的满意与否是一个画家能否成功的关键。

伦勃朗早在30年代就成为阿姆斯特丹的主要肖像画家。伦勃朗早年得志,当时他的画在荷兰十分的受欢迎,故而生活十分优越。

伦勃朗的妻子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女儿,为了维持家庭的体面,伦勃朗购买了一幢很大的房子,也供给着妻子几个兄弟无度的挥霍。  

 

伦勃朗和妻子莎斯姬亚一起的自画像

在这幅和妻子一起的自画像中,伦勃朗极为罕见的微笑赞颂生命,因为这时的他可说是人才两得的:靠着妻子家里的关系,伦勃朗得以扩充客源到上流社会,使他名利双收。图中豪华的筵席、华丽的服装、烟盒及带羽饰的帽子都增添了欢愉的气氛。  

而当时的荷兰流行藉由公会组织,表达团体意识,常常委托画家绘制艺术品或群画像,来表示对自己名望的一种认可。

像是外科医师公会委托的『克普医师的解剖课』及为纺织公会绘制的『纺织同业公会理事』,当然也包括了『夜巡』。

在前两幅画中,充分显示伦勃朗对世界和自己充满惊奇之感,想要好好的深入探究自己与世界,他好奇、自信,甚至不惧怕死亡。  

 

《杜尔博士的解剖学课》  

 

布尔公会的理事  

 
夜巡

1642年,阿姆斯特丹射击协会大尉弗朗斯‧班宁‧柯格及手下共16人各出100盾请伦勃朗画一幅集体像。

伦勃朗精心的设计,用光线与明暗将这16个人巧妙搭配成了一幅众人在大尉的带领下即将出门巡视的场景,《夜巡》被民兵们带回去之后,因为画幅太大无法挂在门厅里面,民兵们就把周边裁掉,使得画面失去了原有的一些人物和场景。

粗俗的民兵们觉得大家都是出了100盾,为什么有人在画中那么明显,而自己却要隐身在后面。民兵们要求伦勃朗重新画一幅。

可是伦勃朗坚持自己的艺术主张和创作方法坚持不重新画一幅。这件事情闹的整个阿姆斯特丹沸沸扬扬,打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找伦勃朗来画集体肖像了。  

 

花神

再也没有人上门请伦勃朗来作画了,只有各种债主开始上门讨债。伦勃朗的生活从此陷入了困顿之中。伦勃朗晚年生活困难,家产被拍卖,油画作品买主不多,只有宗教题材的蚀刻版画还有人订制。

其中一幅取名《100荷币版画》的作品,就是依其售价而定名的。一个高贵的灵魂就此沉沦,荷兰画派自此也开始没落。  

而在这个艰苦的过程中,伦勃朗的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后,去世了。晚期1656-1669,这段时期伦勃朗的清苦可说是惨到极点。有一幅画「被屠杀的牛」可看出伦勃朗的灰心。 

 

被屠杀的牛

但大多时候,伦勃朗却沈浸在神秘的生命体会—包括死亡、爱、接纳、宽恕。他以往画中的黄金光源不再戏剧性的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稳定、无所不在的神秘荣耀氛围。

画中人物不再反映着黄金光源,他们仿佛已经被彻底吸进这种平静祥和的气氛中。  

这时期,伦勃朗再画了医学课,可是对医学的探究已经不是绘画主题,主题是「死者」,晚期的伦勃朗,已经从对科学的探究,移往关注「生命」本身,包括死亡。

他还是画自画像,这时的自画像穿着平凡,但是眼神流露着智慧、锋芒,还有他一向都有的自信。这时期的代表画作是「犹太新娘」「浪子回头」「西面见主」。  

浪子回头  

 

犹太新娘

「犹太新娘」画中,流露出伦勃朗温柔的爱、谦逊与对过往幸福无尽的追念与遗憾,「浪子回头」,清楚表明他不再是自信满满、拥有全世界的人,反而是个需要被彻底接纳、一无所有的浪子。

这幅画,也悼念着他唯一的、却比他早死的儿子。一个经历妻子死亡、独生子死亡的垂垂老者,对幸福婚姻的怀想。这时的伦勃朗一无所有,支撑他仍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对上帝的信心。  

伦勃朗透过自画像忠实记录自己的艺术心灵,凡高曾经对他赞誉说道:「伦勃朗不只是画得精确而已,他还画出心灵;那是一种诗,一种真正的创造,他具有高贵的敏感度,使他笔下的事物不再仅存于凡俗。他简直就是魔术师,一位伟大的魔术师!」

伦勃朗一生曲折起伏,充满戏剧张力。他的画作正如同他的际遇一般生动传神。多产的他在六十三的年头中,共留下六百多幅油画、三百多幅版画、以及两千多件素描。  

伦勃朗的自画像有六十幅流传下来,从1621年到他去世这一段期间所作,包含了在他富有、快乐的早期,当他还是个大胆、骄傲的青年,用不太成熟的技法所画的肖像以及最后反映他晚年景况的许多作品。

老年的自画像有时像个邋遢的小丑,有具有某种爱怜之意,不过他从不略过一条皱纹、一个肉瘤或某个变了型的部位。

他犀利的眼神无情的向观者显示了模特儿身体的衰退。这种衰老的样貌、不整的衣衫仍然包含了一种积极的特征,恻隐之心、仁慈或谅解等,这是当美丽繁华不再,所出现的一种凄情之美。  

比较1642年前后的自画像

大师从曾经绚烂一时到归于平淡,衣着与色彩从明亮变朴实

从左上到右下创作年份

1630 1634 1635

1636 1640 1658

1659 1660 1669

伦勃朗的蚀刻自画像系列也相当有名

蚀刻画是一种凹版画,在金属板上涂一层蜡,用一根针在上面素描,针所到之处即划开蜡,露出金属板。

再把板浸到强酸中腐蚀,素描就转印到板上成为凹版,最后上油墨印成版画。蚀刻针自由轻快的线条,比起雕刻刀更自由,版画图面更细腻精致。

1631年穿着大衣戴宽檐帽的蚀刻版画自画像

对伦勃朗来说,仅仅美丽是不够的,他几乎渴望接触老年的对象,以便刻画这种岁月的痕迹与特征。

他感兴趣的不只是老人,还有各种卑俗的人,下层社会的人,以及那些隐藏在社会各个角落的人。

1669年伦勃朗在贫病中去世,身边只有女儿科尔内利亚陪伴,死后葬在西教堂一个无名墓地中。

伦勃朗在绘画史上所占的地位,是与意大利文艺复兴诸巨匠不相上下的。他所代表的是北欧的民族性与民族天才。

造成伦勃朗的伟大的面目的,是表现他的特殊心魂的一种特殊技术。明暗法,这名词,一经用来谈到这位画家时,便具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换言之,伦勃朗的明暗和文艺复兴期意大利作家的明暗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的。法国十九世纪画家兼批评家弗罗芒坦称他为“夜光虫”。伦勃朗以黑暗来绘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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